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军阵中。
十来名的骑兵,不停穿梭。
她们嘶吼着:“投石准备!”
“投石准备!”
立于投石车旁的士卒,连忙装填投石。
王陵挥拳。
“放!”
声音越传越远。
筑台上的旗手,重重挥下手中旗帜。
一阵阵令人牙酸的木头摩擦声响起。
无数石块,向邯郸城墙射去。
惨叫声,倒塌声,此起彼伏。
如果细听,还能听出孩童与男子的惨叫。
城墙上乱作一团。
一些身披甲胄的老卒,冲那些穿着褴褛,面容稚嫩,却手持兵刃的士卒吼道:“莫乱!莫乱!投石不一定能砸死我等!”
“擅离者,杀!”
苍老的声音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
只见廉颇单手扶剑,立于城垛边上。
身后如血染般披风随风飘扬。
一副视飞来群石如无物的模样。
哪怕一颗飞石,将她身旁士卒砸成肉糜,鲜血溅到她那满是沟壑的脸上。
她也未动分毫。
见廉颇如此,众人仿佛有了主心骨。
纷纷回到城垛边,严阵以待。
惨叫声顿时少了许多。
“将军,上面太过危险。”一名副将走到廉颇身后,“请将军暂且躲避一二。”
廉颇伸手,扶于垛口处,“将帅乃兵之胆。将惧死,兵焉有胆?”
副将听后,不再劝说,而是站立于廉颇身侧。
投石已尽。
王陵抽出长剑,“攻城!”
自从第一次攻城被打退后。
王陵便已经认识到邯郸是一块难以啃下的顽石。
她原本想着以围代攻。
围困邯郸,断其补给,静待邯郸献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