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直接用方言回她:“冇办法啦,我哋都唔识讲煲冬瓜啊,真系难为晒我呢班老人家,泥来教咯,年轻仔有本事。”随后立马转普通话问她为啥说话没有口音,家里谁教她说的普通话。
花珂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明天考试,我的手又要被弄黑了。”花珂看着面前的油印机,满脸绝望。一笔一划雕刻的油印试卷,最令人难忘的就是浓浓的油墨味。
“哈哈,习惯就好,我以前在这种读书的时候,一碰到试卷题就被我擦花了,我当时还把锅甩给校长呢,说他没有认真印试卷。”
花珂将蜡纸固定在油印网上,白纸铺在下方木板,用滚筒将油墨透过缝隙,字迹就印在白纸上。
印完试卷后,老师给了她一把花生牛轧糖,叮嘱道:“不要泄题啊,题目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花珂无奈道:“知道了,我会保密。”
一回到家,花琪闻到她身上的味道,眼珠子贼兮兮地转,“阿姐,明天我们班考什么呀?难不难哇?”
花珂一眼就看穿她,“难,你最好现在去多练几道题,得不到95分以上我揍你。”
花琪哭唧唧地跑去看书。
第二天,她拿到试卷,看到上面的试题,呜,阿姐又骗她!
不过在花珂的熏陶下,花琪对学习的态度良好,她也想得到别人的夸奖,每当别人说要像她姐一样拿“三好学生”,她都会积极响应,表示自己会努力的。
1999年的1月,花珂两姐妹拿了各自的奖状回家,两个人都考了双百分,其中最开心的就是花琪,她一路高歌,双手拿着老师给她的奖状给旁人炫耀。
“阿奶,三伯娘,大志叔,我也有奖状啦!”
田燕高兴接过来,“哎呀,等会就把你的奖状贴在墙上,多好啊!”
田燕高兴呐,两个孙女争气,她自己也熬过了死劫,上个月她觉得比较容易累,动不动出冷汗,她果断去市里的医院,大花也请假过来陪她,第一天花了不少钱检查,后面吊了几天药水。
大花在医院一点也不胆怯,自己跟在孙女后面去不同科室检查,满满的安全感,孙女有文化就是好哇,看病都不需要问路,照着墙上的指示就走,明明是她第一次来医院,可大花就像来过很多次一般熟练。她做事又稳妥,大花事先托杨静煲了几天鸡汤,然后让花忠送过来,她住院这几天可把病房其他人羡慕坏了,说她孙女懂事。
出院后,她把医生开的药拿回家,没有出摊的打算,等年后她再出摊,现在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田燕住了几天院,看到了很多人的变故,尤其是前一天和她聊天的老姐妹,隔天就去了手术室没下来,她唏嘘不已,从那以后,她的心态好了很多,能好好活着、无病无灾很幸运。
今年花小梅说不回来过年,田燕问她是不是谈对象了,她没承认,叫田燕不要管那么多,气得田燕直接挂了电话,不想受气,身体要紧。
花强腊月二十八才回来,满脸颓废,整个人很沧桑,田燕一问,才知道他在回来的车上被别人偷了几百块钱。
“你怎么不小心一点?每年过年前后小偷就猖狂,也不知道多留几个心眼子。”
“我已经很小心了,我裤衩子都缝了一个小口袋,脚底板也藏了钱,没想到还是让别人偷了几百块钱,这些小偷真的无所不能。”
花强郁闷,明明他已经非常谨慎了,那些人还是趁他犯困时扒走了钱。
下次他出门,一定要带上一包辣椒,困了就啃辣椒,看谁更狠,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