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淘看向猛打喷嚏的管家,心底莫名有些底气,反驳道:“我不脏,倒是这位大叔,你的鼻涕都快甩我脸上了。”
管家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自己洒的方向错了?
不应该啊……
虽然想不明白,但明面上的气势可不能输,管家老王狠狠瞪她一眼,打开大门边的侧门:“算了算了,你赶紧进去吧。”
安淘正要从正门进,就被他拦下。
“想什么呢?那里不是你能走的,你走小门!”
这也是夫人交代的,要让她走小门,分清主次,以后才能稳稳拿捏在手!
老王说着,正准备拽她往小门去。
安淘不是三岁小孩,自然知道走小门意味着什么。
但说到底,房子原本的女主人该是她的妈妈,被无故占用后还要她抱着妈妈走小门?
她自小受尽欺凌,为了安身立命被迫忍下许多不公与委屈,但只要是有关妈妈的事,她绝不退让半步。
这是她心中唯一的信念。
安淘紧紧揣着陶瓷罐,一步不肯挪动,明亮的眼睛看向老王:“这位大叔,为什么我要走小门啊?”
他打量她干瘦弱小又土里土气的模样,打心眼看不起,哼笑道:“大门是主人走的,就你,肯定要走小门啊。”
“你是主人么?”
她平静的问题让他愣。
“当、当然不是!我是这里的管家!”
“管家就是佣人嘛,我在电视里看过的。”她扬起单纯的笑容,声音甜甜的,“佣人走侧门是对的,可我不是佣人。”
安淘挺着单薄的小胸脯往大门走去。
眼看就要迈进大门门槛,老王瞬间急了,上手拉她,“哎我说你个乡巴佬!你还真拿自己当根葱啊?这是白家,轮不到你个小乡巴佬撒野!”
安淘被他一拽,身形有些不稳,但眼神愈坚毅,声音充满力量:“松叔叔和我说,这栋房子是薛家留给薛家小姐的。
可真正的薛家小姐,不就是我妈妈么?”
她将陶瓷罐往上抬了抬:“我妈妈在这,我要带妈妈走正门。”
老王被女孩的话吓傻了。
这乡巴佬疯了吧?!怎么拿个骨灰盒就往别人家里闯?!
他一把拦住,用看疯子的眼神看她,吼她:“我看你这乡巴佬确实是疯了!拿着破骨灰盒就往人家里闯,你想晦气死谁?!”
老王气头上,越看这个和倔驴似的乡巴佬越不顺眼,扬起手就要狠狠给她教训。
可抬起的手,却在半空忽然被人截住。
一抬头,对上男人冰寒刺眼的长眸。
管家压根就不认识眼前的男人。
他甩不开松明的手,便扬着脖子,趾高气昂道:“你干什么?你个破司机还能管到我们白家的私事不成?”
松明眼眸微压,拦着他的手腕,力道一转。
别墅大门口传来响彻云霄的痛嚎声。
老王感觉自己的手快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