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东节又看了一眼眼前的人,“既然如此,本官也就不好留着周大人了,本官明日会去教坊司好好疼爱一下令爱的。”
说完拿起来那木架子上缠着的链子,勒住了那人的脖子。只见顷刻间,那人便没了气息。
他拿出来一张写好的状纸,把那人的带血的手印。按了上去,又把那人的舌头拉出一些,猛的一拖他的下巴,舌头就被咬掉了一部分。
姜东节看了一眼,暗道一声晦气,浪费他这么多时间。也只能说他和前朝后人有勾结,畏罪自尽了,如此也好交差。陛下对于前朝后人,向来是宁肯错杀,也不会放过。
此时傍晚的公主府里,沈钰和慕容清一边惬意的用晚膳,一边闲聊了几句。
“殿下,这二皇子府的家底,大概要掏空了吧。”沈钰笑着说着,语气里也带着一些轻快。
“应是差不多了,二十多万两现银。让本宫一时拿出来那么多,也得十分吃力。”慕容清说道,“驸马在这次里面,可是赚的盆满钵满啊。”
“殿下说的哪里话,您也入股了镖局一半的股。外祖父到现在也没问殿下要拿入股的银子,本也是打算让殿下庇护一二。
这赚的银子,除去给父皇的八万两,殿下也净赚三万五千两呢。”沈钰挑挑眉说道。
慕容清今儿比较高兴,自己就多饮了几杯。站起来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一点儿晕,她伸手就扶住了沈钰。
海棠和徐度对望了一眼,无言的跟在后面。
慕容清抓着她的胳膊慢慢的走了好一会,被风吹了吹,清醒了一些,终于觉得自己有些失了分寸。
她又恢复成平时的模样,“刚才多谢驸马了。”
“殿下多扶一会也没事。”沈钰笑着说道,“微臣当殿下是我的妹妹。”
慕容清闻言抬眼看了她几眼,眼底的神色有一些意味不明。“妹妹?你倒是会占便宜,本宫的皇兄可都不在这里。”
沈钰被她一打岔笑着问道,“微臣斗胆问一句,陛下加殿下您,一共才五个孩子。这在帝王里,着实不算子嗣多的了。”
沈钰默契的没有提故去的太子,这肯定是慕容清心上的一把刀。“后宫子嗣稀少,可是陛下故意为之?”
慕容清听了一时之间有一些沉默,没有说话。
隆庆帝今年也不过五十多岁,后宫子嗣却只有这几个,他又不像雍正那样勤于政事,天天加班到深夜。子嗣这么稀薄,不太正常。
沈钰看着她的神色,又问道,“微臣大胆猜测一句,皇后娘娘可是不愿进宫?”
慕容清点点头,“是。”
原来这是一出狗血剧啊,皇帝当年不知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对方不愿意,就用权势压着人家嫁了。
想不到隆庆帝这种事事喜欢权衡利弊的人,也会栽在了女人手里。如今他除了上朝,就是修炼,竟然也有这么刺激的过往啊。
听闻皇后娘娘礼佛已有很多年,但到底是哪年,就不知道了。难道这也和隆庆帝有关?
“那皇后娘娘因何闭宫礼佛?”
“太子哥哥去世,对母后打击太大。她不愿在参与后宫的这些倾轧,所以就闭宫礼佛,不管世事。若不是父皇不允许她出宫,母后想必早就常居皇寺了。”
在外人看来,皇帝和皇后一个喜欢修道,一个喜欢礼佛。爱好这么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多么的志趣相投呢。
然而真相是一个因为儿子去世太悲痛,另一个么,大家心知肚明。
“娘娘闭宫礼佛实乃不愿意掺和这些事,陛下修道就不好说了。”沈钰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了一丝嘲讽的笑。
慕容清冷笑了一声说道,“本宫这个父皇,真是对这皇权迷恋的很啊。连长生这种事,他都信。”
“长生未必行,但如果真正的修身养性,延年益寿倒是可以的。只不过陛下思虑太多,也不可能真正的延年益寿。”沈钰说到这里又问道,“殿下可知陛下身体如何?”
也难怪她这样问,后世有个吃丹药的皇帝,大名鼎鼎的雍正帝。早死可能和劳累有关,但和他常年服用丹药也应该有关系。毕竟这玩意,有毒。
朱砂,水银,哪个不是毒性大的,就算是丹药里面含量很少,架不住常年累月的吃啊。现代的药,吃多了还有抗药性呢。何况古代这种能吃死人的东西。
慕容清想了想说道,“太医每隔三天就会请平安脉,倒是没听说父皇有疾。相反父皇的身子,倒是挺康健。”
这就怪了,若是隆庆帝常年服用丹药,怎么可能一直很健康。怎么内力也得有点问题才对,除非那些太医们不敢说实话。若真是那些太医不敢说实话,那就有意思了。
慕容清似乎是看出来了她的疑惑,“父皇每在服用丹药之前,每颗丹药都会切开半颗,让太监试丹。下毒这种事,想必不会有人敢做。”
沈钰听了若有所思道,“不知陛下修道多久了?”
“父皇修道也有大约十年了吧,说是因为太子哥哥去世。他悲痛欲绝,夜不能寐,连续半个月,睡不好吃不下。太医院的开了方子,并无太大的用处。
此时静贵妃推荐了一个道士,说此人道法高深,常服金丹,鹤童颜。父皇便召见此人,服用了丹药下去。竟然好转,吃得香也睡得着,自此才开始修道。”
十年,还是因为太子去世悲痛欲绝。沈钰想了想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年龄,和太子都不相上下,即便太子真的去世了,也不至于这么久食不下咽吧。难怪静贵妃如今管着六宫,原来是当年推荐的道士啊。
吃了丹药就吃得香睡得着,感觉好像现代的安眠药,是不是加了有安眠作用的中草药?可惜也拿不到那些丹药,不然也让府里那个看着医术不错的人试试。
沈钰点点头说道,“陛下深信,我们也不必担心他的健康了,若是进言恐怕还会觉得我们别有用心。如今春闱在即,不知殿下可有什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