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茶盏边缘摩挲。
这是她思考时惯常的动作。
秋香想出去,是因为账目问题,还是别的什么事?
之前被拖走的守门婆子,应该是想往外传消息。
收买她的人可能是莫玉莹的仇敌,也可能是莫卿扬的政敌,这都说不好。
她如今外面没有能用的人,自己又暂时出不了院子,这种情况下,全部圈起来,不让接触外人是正确的。
只要等她脖子上的痕迹消退,再传出什么话,也是死无对证。
屋里很安静,没有一个人敢再开口。
除了冬香之外,其他三个香这一刻都想到了一块。
从前姑娘虽脾气坏,但感觉还是个任性的小姑娘。
这几日依然脾气不好,可说不清哪里不同,让人感到越来越有压迫感,越来越有气势。
好半晌,乔珍珍才抬起眼眸,直视秋香,“你是对太太的命令不满意,还是想挑拨我们母女的感情?”
“婢子绝无此意!”秋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举起右手三根手指,大声道,“婢子对天誓,若有此心,让婢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乔珍珍倏然而笑,“我想你也不会是存了这样的心。”
夏香轻轻跺了下脚。
“起来吧,别跪着了。”乔珍珍道,“只是下次不可再做这样的事,那我就罚你……”
她状似思考一会,说:
“禁闭七日,这七日里你好好在房里待着,帮我做两双鞋。”
秋香长长舒了口气,起身,谄谀笑应:“婢子领命。”
乔珍珍微微侧头,吩咐夏香道:“既然是你现的,那这七日便由你看着她。”
夏香拍胸脯道:“姑娘您放心,我保管盯的牢牢的,不让她踏出房门一步!”
秋香低下头去,掩住目中神色。
春香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声。
乔珍珍很满意,路要一步步走,事情要一桩桩解决。
待她吃好早饭,又开始用煮鸡蛋滚脖子,熊猫眼已经完全不见,脖子上的淤痕再过大约两三日,也会消失不见。
孙妈妈从外头进来,听说了早上的事,“姑娘真是太仁慈了,秋香那小蹄子,如此明目张胆使着姑娘的名义说谎,不知想出去使什么坏。姑娘就该报给太太知道才是,只关上七日,实在不痛不痒。”
“又不是什么大事。”
“姑娘真是太好性了!”
一万在珍珍身边滚毛球玩,这个玩具是夏香给它做的,“这个奶娘她是眼睛瞎了吗?”
“瞎了说不上,只是滤镜开的大了点。”
一万冷哼,它最不喜欢孙妈妈,因为孙妈妈老是嫌弃它脏。
果然孙妈妈又开始针对一万,“姑娘还是让我给这猫儿洗个澡吧。”
一万朝着孙妈妈‘嗷呜嗷呜’的叫。
乔珍珍安抚的拍拍一万的方脑壳。
“不用,猫是很爱干净的,它自己会清理毛,除非滚进泥里。而且这天还凉,洗了澡也容易生病。”
“那等天再热些再洗。”
孙妈妈锲而不舍。
一万一甩尾巴,跑出了屋子。
“姑娘快拦着,可别跑丢了!”
乔珍珍抓住孙妈妈的手,“没事,等吃午饭的时候就会回来了。”心里则和一万说:“交代你的事别忘了。”
“知道啦,我会把莫家摸清楚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