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久久回不过神来,再回神,自己已是泪流满面,书中无一悲字,字里行间处处都是悲。
她捏紧了书册,无声痛哭。
哭过一通,她擦干眼泪,将册子收好,装作无事生,夜已深,该睡了。
这一夜,谢昭宁辗转难眠,天亮后,她坐了起来,匆匆披衣。
顾漾明醒了,她睡了一夜半日,此刻坐在屋里看情报。
谢昭宁迈过门槛走进来,她瞧了一眼,不觉笑了,揶揄道:“想你的意中人了?”
谢昭宁没吭声。
“你二人不是闹着要取消亲事吗?后悔了吗?还是说就为了故意引我出来,你心里实则深深思念她?”
顾漾明精神不错,肆意说着玩笑话。
谢昭宁凑到她的跟前,搬个凳子坐下,“有何要紧的事吗?”
“西凉使臣还未走,不知还想做什么,荣安对她,倒是愿意花心思。”顾漾明嗤笑一声,眸色犀利,抬手将情报丢到跟前的炭盆里。
火焰一扑而上,顷刻间就烧成灰烬。
顾漾明继续说道:“谢蕴疯地在找你,你那个侍卫倒是懂事,没说出这里的位置。就是武功差了些,浮清的武功不错,日后让她跟着你。京城里危险,带个人有好处。”
她又翻了几封信,一一与谢昭宁说了,随手又丢在炭盆里。
她问道:“承桑梓许久没有露面了,是生病了吗?”
谢昭宁回道:“被长公主打了,脸抓花了,无法见人。”
“被长公主打了?”顾漾明意外,情报里没有提这件事,她有些意外,“为何会打架?”
谢昭明知晓她感兴趣,将那日的事情认认真真说了一遍。
“倒是稀奇,她竟然会打人,还挑着人打。她打你了吗?”顾漾明紧张了,指尖在袖口不断摩挲,神色肉眼可见地变了。
谢昭宁回想那日的事情,“她骂我了,倒不曾打我,她是先与谢相动手,宫人将她拉开,我扶走了谢相,她就冲着太女动手了,打得可狠了,太女消停到今日都没有出面。”
女儿家最在意的便是容颜,一两日养不好,承桑梓还要养上一段时日。
顾漾明闻言就说不出话来了,自己陷入苦思中。谢昭宁不出声,起身去整理情报。
突然间,顾漾明说道:“你还能入宫吗?”
“去见长公主吗?”谢昭宁身形一顿,“她会认识我吗?”
顾漾明阖眸,呼吸微喘,一时间,累得慌,她说:“漾儿,你的名字是她取的。”
“可她傻了,疯了,不会记得的。”谢昭宁摇。
顾漾明低头,果断地扯下自己腰间的玉佩,示意谢昭宁近前,“带着,去见她。”
玉佩上刻有一个‘漾’字。
她说:“是我生辰那年,她亲手雕刻的。她若不认得,那就算了。”
谢昭宁痴痴地看着玉佩,“您觉得她在装疯,对吗?”
“你太聪明了。”顾漾明轻笑,往后靠了靠,身子无力地软了下来,但她的笑容带着几分释怀,“谢昭宁,记住,莫要陷入情爱中,你可以有情,但不能为情控制。”
她说了两句话,习惯性闭上眼睛,口中继续说:“浮清,悄悄带贵人入宫一趟,见见她。”
“你们有办法入宫?”谢昭宁惊诧,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漾明。
“自然有办法。”顾漾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