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茴凝眸,听着她得意洋洋的话,冷笑连连,“朕将谢蕴也带走。”
“您放心就带走。”谢昭宁咬咬牙,“有您在,天塌不了,我怕什么呀。我就是一储君,不敢造反的储君。”
承桑茴拂袖走了。
她一走,谢昭宁就将谢蕴找来,阔气地将自己的位置送给她。
谢蕴不与她计较,翻开她案上的奏疏,细细看了一遍,随后将没有批注地还给她,自己选择她批注过的。
“陛下看过了吗?”
“没有,这不你来了。”谢昭宁坐在龙椅上,托腮看着谢蕴,眼中含笑,温情脉脉。
谢蕴颔,替她检查一遍,说道:“听闻今日奏疏都是你批注的?”
“不是,陛下手疼,拿不住笔,她说我写的。”谢昭宁语气低沉。
谢蕴顿住,拿不住笔?
她没有继续问,继续看批注。
谢昭宁似乎习惯了,也不偷懒,转头看自己的奏疏。
朝臣来禀事,乍见两人,先是迟疑,而后进来说话。
陛下出宫去了,临走前下了旨意,身子不适,储君代为理政。
陛下走了,谢蕴回来,谢昭宁反而轻松些,有问题就问,谢蕴不会嘲讽她,她问的时候更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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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陵建造匆忙,挨着帝陵,陪葬颇多,棺椁送进去后,并没有及时封门。
承桑茴倒是得了闲散,坐在棺椁前望着虚空,一待便是半日,期间一言不。
秦思安等人便在外面等候。
承桑茴没有急着回宫,早上入陵,晚上离开,一待便待了七日。
她没有话说,甚至可以说与荣安很生疏,仅仅三面罢了。
荣安身上有西凉人的野性,她像是马上英勇的女将军,与谢昭宁的柔软又不同。
在承桑茴的印象里,那张脸的主人就该拥有谢昭宁那样的性子,看似乖巧实则反叛,柔弱却又可挑起大粱。
美貌、青春、明艳,带着小小的坏。
第七日黄昏,她从陵里走了出来,面对夕阳,秦思安等人迎了过来,她吩咐道:“封门。”
秦思安于心不忍,朝陵里又看了一眼,最后,领旨,亲自带着人封门。
封门后,承桑茴没有急着离开,晚上依旧在这里住下。
隔日,日色腾空,她坐在殿门口,望着朝阳升起。
她又看到了日落西山,像是一个木头人,定定的看着,定定的想着,没有人知晓她的想法。
突然间,她喜欢这里的生活,安静、无人吵闹,她喜欢的人长眠于此。
她问秦思安:“你心目中的储君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