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起环住林初夏,嘴角微扬,“他俩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很晚了,快睡吧。”说完轻轻吻了吻林初夏的额头。
这一夜,有人睡得安稳,有人熬得心焦,傅云起睡在满是林初夏气息的床铺中别提心里多安稳,一夜无眠,而谢千衡基本上没有合眼,一直守着齐雅菲,后半夜体温有些高,中途又给她喂了一次退热药,一直窝在卧室角落的沙里看着不远处熟睡的女人,彻夜无眠。
傅云起许久没有过如此安稳的睡眠,醒来时依稀看到缕缕阳光从窗帘中透了过来,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晚起床了,洗漱后走厨房间,小小的客厅中依稀传来厨房里饭菜的香味,林初夏听到声响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两笼小笼包,身上还系着围裙,长长的秀编成马尾放在胸前,“你起来了,可以吃饭了。”
傅云起看向餐桌,几盘开胃小菜已经上桌,碗筷也摆放整齐,还有一个小砂锅冒着热气,是他心心念念的疙瘩汤。
一顿饭吃起来暖胃又暖心,林初夏想起昨天就有些好奇傅云起送给张荣凯的所谓“赔罪礼”,“你把两个港口的建设运营权都交给张荣凯,是不是有些太亏了?”
傅云起喝了一口疙瘩汤,果然刚出锅的就是好喝,停下手中的汤勺,看向林初夏,笑了笑,言语中略带调侃地说,“怎么,替我心疼了?”
林初夏被他这一调侃小脸绯红一片,嘴里满是倔强,“我是替恒盛心疼。”
傅云起看着她眼中多了几分柔和,“我只是把建设权和运营权给了他,那两个仍然是恒盛的码头,利润也是咱们占大头。”傅云起尝了一个小笼包,竟然有点儿吴婶的味道,“这个包子……?”
林初夏看他若有所思,连忙说,“这些包子是吴婶让带回来的,说你最爱吃。”
傅云起点点头,他刚才就是在想林初夏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在自己眼皮底下带了这么多包子回来,他收回思绪继续刚才的话题,“其实我原来也是计划找张荣凯合作,港口这边肯定需要业内人士做,渝城那边只能找6家,如果和他们合作,文旅项目也势必会把一些基建工程给他们6家,那咱们全面进入渝城的计划就会大打折扣,而且,渝城有几个港口已经是6家在做,当地政府也不想让他们的势力进一步扩大,也想引进别的资本进入渝城,既然已经把文旅开区的项目给了咱们,配套的区内港口让海城资本进入自然是一个很好的主意,毕竟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张荣凯又是海城港口大佬,能力和水平完全可以建好这两个码头,到时候咱们利润收成就行。”
林初夏这才明白张荣凯早已在傅云起的计划之内,“那这样一来岂不是得罪了6家?他们在渝城很有势力的。”
傅云起点点头,“是,他们黑白两道都有门路。”
听到这话,林初夏更是多了几分担心,“那怎么办?咱们这些初来乍到的岂不是很吃亏?”
坐在对面的男人却不疾不徐地喝着碗中的羹汤,细碎的面疙瘩绿豆般大小,竟显得又些晶莹剔透,虾仁也切成小拇指甲盖大小,再加上紫菜和蛋花的点缀,很是精致,“其实,张荣凯的原配妻子就是渝城人,颇有势力,这些年虽然人已经不在了,但是留下一双儿女,渝城那边的娘家人自然要照顾,所以,很多恒盛不便出头处理的事情张荣凯都能悄无声息地办好。”
原来如此,林初夏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在傅云起的布局之内,她垂下眼眸,妄她担心了一整晚,她搅动着碗中的羹汤,喃喃地说了一句,“我突然现,你还挺腹黑的。”
傅云起闻言笑了,摇摇头,这就叫腹黑了?这是商业场上的基本操作好不好,“快吃吧,我刚才联系了千衡,说是今天早晨医生又去看过了,齐雅菲已经退烧了,也已经醒了。”
听到齐雅菲安然无恙林初夏也算长松一口气,八卦的心开始蠢蠢欲动,她眼神中满是期待地看向傅云起,终于问出了昨天一直想问的问题,“昨天晚上他俩到底生什么了?”
傅云起不动声色地又吃了一个小笼包,装作无辜地摇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一边说一边想起刚才谢千衡还在问自己大半夜怎么还和林初夏在一起,他好像还没有认真地给谢千衡解释过他和林初夏的关系。
谢千衡从昨晚到现在他几乎电话没停过,家里人、亲戚、朋友、生意伙伴都一一“关心”昨天下午热搜的事,甚至连谢家的老爷子都知道了一二,还好谢千衡的父母常年定居m国,消息有些滞后性,否则现在可能已经在接受无尽的“狂轰乱炸”,好在齐雅菲的烧已经退了,医生早上又做了检查,刚刚离开,他也总算舒了一口气,一晚上没有合眼,现在终于能歪歪斜斜地依靠在角落的沙里休息一下。
齐雅菲醒来时感觉简直如同做梦一般,自己全身赤裸只是穿着一件浴袍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中,环顾四周都是从未见过的环境,隐约看见墙角的懒人沙里坐着一个人,依靠在沙中打着瞌睡,那一瞬间,神志完全归位,一声惊叫后猛然坐起,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让她眼前一黑,只得闭眼扶额渐渐舒缓着这种极度眩晕的感觉。
沙里的谢千衡被她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一个激灵从沙中弹了起来,三步并两步走到大床旁,看着床铺中的女人已经完全清醒,坐在床上双手扶额,不断揉着太阳穴,眼睛紧闭,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男士的浴袍本就宽大,穿在她的身上更是松松垮垮,领口处裸露出大片雪白的脖颈和肩膀,胸口处的沟痕也是隐约可见,谢千衡喉结滚了滚,良久终于说出一句话,“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