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小头目张嘴咬在了女人的脖子上,女人猛然一激,用力地将小头目推了出去。
小头目没有料想到女人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妈的!你他妈敢推老子?!”
小头目大怒,站起身来一步上前,狠狠地揪着女人的头往地上摔去。
女人惊恐地看着小头目,蜷缩着身体往后退去。
小头目似乎还不解气,他一脚重重地踩在女人的脚踝处,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货色?爷见过的女人那个不比你好?爷碰你,那是看得起你!一个乡巴佬的女人,还在这儿装矜持?不过就是贱货一个!”
女人虽然惊恐,可他手里还是紧紧地攥着那张写有刘大志名字的名单。
小头目瞬间火大,怒道:“还他妈的是这副贱样!来人!给我打!”
随着小头目的喝令,几个男人手持木棍朝女人走来,随后举起木棍便不由分说地抽打在了女人身上。
女人将自己紧紧地蜷缩着,惊恐地闭着双眼,可是握着的那张名单的手却没有松开丝毫,女人将名单护在怀中,似乎这张名单能给他一丝安慰,也是他能抓住的唯一希望。
不知打了多久,小头目才稍稍满意,他一挥手道:“行了,咱们走,吃饭去!”
“大哥,那这个女人……”
“不用管!就给这女人扔在这儿,要是明天咱们来了她还在这里,就给我再打一顿扔到海里去!”
说罢,小头目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不再管女人死活。
思绪回到现在,小头目脊背凉,他颤巍巍地说道:“大,大志,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我真怎么会记得怎么赶走的她,而且那天,那天后来还来了不少人,我,我早忘了什么哑巴女人了。”
对死亡的畏惧,让小头目在刘大志面前拙劣地表演着,漏洞百出的话语似乎是他活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是我的妻子。”刘大志眼光晦暗,唯独说这句话时,眼底一闪而过了一抹柔和的光。
“如果不是向哲告诉我,我的妻子是在去过码头后才有了那一身的伤,我还以为是那天的三个混蛋干的。”
刘大志自顾自地说着,小头目听得一头雾水,颤抖地问道:“什,什么三个混蛋?”
刘大志没有答话,默然地看着小头目,他的周身被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意所笼罩,阴冷的气息随之朝小头目袭来,似乎要将他吞噬。
小头目陷入极致的绝望,刘大志低沉的声音倏然响起。
“书语是我的底线,谁都不准伤害他!”
“什么?”小头目忽然惊愕地看着刘大志,“你,你说谁?!”
刘大志直起身来,抬手动了动手指,守在楼梯口的二人立刻拿着匕朝小头目走来。
“等!等一下!刘大志,刘大志!你刚才说的名字,刘大志!你说的是……”
小头目的话没说完,一把冰冷的锋刃便刺穿他的身体,鲜血顺着短柄滴落在地,随后又是一刀扎进他的身体。
不多时,小头目的脑袋垂下,瞳孔逐渐散开。
一道血柱缓缓流淌到刘大志的脚边,刘大志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便往楼梯上走去。
出了地室,还有一段窄短的路被房檐遮挡,阳光落不下来。
刘大志如寻常一般走在这段阴影之下,可当他走过这段阳光射不进来小路,踏进阳光下的瞬间,他忽然感觉一股刺痛席卷全身。
刘大志猛然缩回了脚,他愣愣地站在阴影下,看着那一线之隔的阳光,第一次感觉阳光竟是这般地灼热,以至于他暴露在阳光之下时,身体传来阵阵的刺痛。
“怎么会这样?”刘大志喃喃地说道,他的眼中似是没有焦距,缓缓地抬起手朝着阳光下伸去。
一道白色的光柱瞬间化作一道利刃穿透了刘大志的掌心,鲜红的血水瞬间流出,染红了刘大志的整个手掌,一道道的血柱顺着手掌流落,很快便在地上汇集了一摊血水。
刘大志大惊,赶忙抽回了手,他慌乱地查看自己的手掌,却现自己的手掌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一点儿血迹。
再看向地面,几根干瘪的树枝的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
“错觉吗?”刘大志低喃。
自己算是杀了小头目吧。
可那又怎样呢?他欺辱秦书语,难道不该死?文爷说过的,如果你允许一个伤害你最亲近之人的混蛋活在这个世上,那你还有什么资格陪在他身边呢?
所以,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下小头目,还有那天侵犯书语的三人,如果不是沈向哲提醒他秦书语还在一旁,或许刘大志真的会亲手了断了那三个人。
刘大志不喜欢杀人,他很讨厌血腥味,可是他更不能容忍的是有人伤害秦书语。
杀人要躲在阴影中。
可是书语,他浑身上下都散着最柔和的光。
对于刘大志而言,阳光太过耀眼,可书语身上的那抹柔光却刚刚好。
所以没关系的,对吧,自己只要有书语就可以。
刘大志再次踏向阳光,纵然已经入了冬,他依旧觉得这阳光耀眼,只是已经没有刚才那种莫名其妙的刺痛感了。
刘大志急切地往家里走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抱住自己的那束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