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医走进房来,环儿拉了段薇茵一只手出来放在垫子上,太医替段薇茵把了一会儿脉眉头紧皱。赵禥在一旁急得连声问道:“怎么样?到底是什么病?要不要紧?”
那太医松开手跪下叩头道:“皇上恕罪!娘娘这病好生奇怪,脉象紊乱、异乎寻常,但脉息不弱不像久病而致,但一下子脉象乱成这样伤及心肺,微臣实属第一次见到……”
赵禥一脚将那太医踹倒在地“你啰嗦什么!你只需说如何医治!”
那太医吓得面如土色,趴在地上连连叩头“皇上病因未明,微臣不敢乱开药剂……”
赵禥又是一脚踹过去恨声道:“废物!朕要你们这些废物何用?拉出去斩了!”
“皇上且慢!”段薇茵在帐子里微弱着声音道。
赵禥把身子探进帐子里,见段薇茵撑着身子坐起来,连忙伸手把她扶住“爱妃快躺下。”
段薇茵拉着他的手道:“皇上!你别杀太医,你让他们都出去吧!我知道我的病因这是吃药治不好的。”
赵禥听了暗得出了一手汗,挥手让众人出去,环儿也出了房把房门轻轻掩上。
赵禥握着段薇茵的手道:“为什么吃药治不好?你痛成这个样子,让朕心疼啊。”
段薇茵把头靠在他身上低声道:“我刚才见有些困倦就睡了一会儿,不想竟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死去的二哥浑身血淋淋的向我走来,说贾似道害死了他,他死不瞑目。今日是我们大理的送神节,没有人给他烧纸钱,他在阴间不得安生,他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手来,我一下子惊醒立刻觉得胸口闷痛,好像被人揪着心一样,然后越来越痛,环儿害怕起来就去请皇上来了。”
赵禥惊道:“原来如此!你二哥确是被贾太师所杀吗?且不说现在朕不能杀贾太师,就算想杀他,也不知道他现如今在哪里。”
段薇茵道:“我知道皇上要以大局为重,臣妾不敢让皇上为了我的私事,而向贾太师兴师问罪,但我二哥在阴间不得安宁才来向我倾诉,今日是送神节在我们大理家家户户都为死去的亲人烧香祈福,我二哥孤伶伶地在阴间很是凄苦。我想今天晚上到灵隐寺去,给我二哥上上香烧些纸钱。”
赵禥沉吟子半晌道:“好罢!我派御林军护送你去。”
段薇茵道:“不必了!如此大肆张扬反而不好,等到天黑我带着环儿和两个小太监坐着轿子出去就行了,现在前线告急,没的让大家说我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大张其鼓地出宫游玩。”
赵禥皱眉道:“你如今身体不适,要是遇上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段薇茵道:“皇上放心,臣妾虽然心口痛但武功未失,对付三四个毛贼不在话下,况且还有环儿呢!她的武功也不差,保护我一个人的周全是绰绰有余了。”
赵禥想了想道:“那好吧!你自己小心。”说着从身上掏出一面金闪闪的金牌来递给段薇茵“如今宫门查得紧,你拿着朕的金牌当没人敢拦你。”
段薇茵心中窃喜,不动声色地接了过来道:“前线告急大家还在等着皇上,你赶急回去吧!要不太后又要说臣妾不识大体了。”
赵禥伸手给她理了理头柔声道:“那我去了,你要快去快回。”他打开门走出来,又对环儿吩咐了几句才去了。
一时众太监和太医也退了出去。
段薇茵从床上坐起来脸色苍白,环儿惊道:“娘娘你真的心口痛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段薇茵勉强笑了笑道:“没事!我逆行运气让自己受了点儿内伤,要不也骗不过那太医。”
环儿急忙坐到段薇茵的背后道:“娘娘别动我为你运气疗伤。”她手掌提气贴在段薇茵的后背将她紊乱的内息引向丹田,幸亏段薇茵逆行气息之时没有太过用力,紊乱的内息经环儿竭力牵引已勉强平息。但段薇茵刚才造成的内伤,在一时半刻之内是不能好的了。
环儿松了手擦擦脸上的汗水道:“等出了宫找到咱们碧云宫的林姑娘,让她给你瞧瞧,娘娘你的内伤很快就会好的。”
段薇茵脸上回了一点儿血色笑道:“谢谢你了,我没什么事了。这林姑娘就是你从前的主人?我老听你提起她,好像萧大侠也认识她。”
环儿道:“我从小和她一块儿长大的,虽说是主仆,但她从来没把我们当作奴才。”她从床上跳下来拿了衣服给段薇茵披上,笑道:“至于萧大侠他和林姑娘的关系,娘娘你在宫里没听说过,江湖上却是人人皆知的。”当下把林姑娘怎么救萧峰的事说了段薇茵拍手道:“原来如此世间竟有这等生死相随的爱情,真让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