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哪来的,没听见苏小神医的话,想治病就去排队,不然就赶紧滚蛋,别耽误大家时间。”
“这不是刚才那个秃子嘛,怎么又来了,看来今天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面对义愤填膺的众人,侯建国本就如火烧一般的心情,更是急的晕头转向。
“院长,我看咱们还是排队吧,不然苏先生是不会答应帮忙的。”就在这时,跟随在侯建国身后的一名年轻医生小声说道。
侯建国没有理会,而是回头望了望那看不到头的队伍,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这要排起队来,要到什么时候?
何况他中医院的院长,找手下员工治病,竟然还要排队,这要是传出去,他院长的尊严何在?
只是看着苏铁那毋庸置疑的神情,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他知道,要是排队,那还有希望,若是不排,就永远轮不到他。
想到这,他只能拖着沉重的双腿,慢慢挪动到队伍最后,开始排队。
他院长尊严事小,严正风的病事大,中医院的存亡事大。
傍晚的太阳,虽然不至于太炎热,但由于心情焦虑,侯建国已然是汗流浃背,脸上头上更是如同洗过一般,看起来极为狼狈。
纵然如此,他始终没有放弃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自己错了,既然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排在前面的病人虽有减少,但依旧看不到头,不知道何时才能轮到自己,侯建国已然有些绝望。
尤其是想到此时正命悬一线的严正风,他只觉得心口忽然一阵剧痛,接着眼前一黑,便再无意识。
昏昏沉沉之中,侯建国只觉得一丝凉意涌遍全身,原本燥热无比的身体,渐渐平和了许多,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
他真想就这样好好的睡上一觉,只是一想到严正风的病情,顿时猛然醒来。
睁开眼,就见一道身穿白大褂的身影,正站在他面前。
“侯院长,你有点营养不和,阴阳失调的迹象,应极早补益心肺,滋阴降火,疏肝养血,我给你开一副静心汤先服用。”苏铁扫了一眼神情迷茫的侯建国,淡淡说道。
侯建国迟疑了一下,急忙从病床上爬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哀求道:“苏医生,求求您,快去救救严老先生吧,您再不去,他恐怕就没命了。”
“不着急,先喝了静心汤再说。”苏铁抬手将侯建国搀扶起来,接着示意刘诗雨将熬制好的汤药,递给侯建国。
侯建国犹豫了一下,虽然心中着急,但还是忍着性子,将汤药一饮而尽。
“怎么样,舒服点了吧?”苏铁微笑问道。
闻言,侯建国这才意识到,一碗汤药下肚,他原本焦虑的心情,果然舒缓了许多,身体也渐渐变的清凉,脑子更是清醒了不少。
“太神了,苏医生,你刚才给我喝的是什么药,怎么跟我见过的静心汤不太一样?”侯建国有些惊讶道。
苏铁微笑解释道:“寻常静心汤内,我又加了些麦门冬和生地。”
“麦门冬,生地?”侯建国皱了皱眉,心中盘算了一下。
顿时,他面露惊讶道:“麦门冬具有清心除烦的功效,生地具有清热凉血的功效,加上静心汤,正好医治我的病,简直太妙了。”
说着话,他满脸敬佩的望着苏铁,就这随便一碗静心汤,便足以见得对方医术之高,着实远胜于他。
他总算明白,为何袁孝亭和荣正清都极力推荐苏铁,因为对方的确有这个本事。
稍一迟疑,他急忙道:“苏先生,之前是我的错,您要打要罚,悉听尊便,只要您能医治严老的病,我就算给您当牛做马,把院长一职让给您,我也愿意。”
“当牛做马就不必了,院长一职我也没兴趣……这样吧,你先出去跟排队的病人们道个歉。”苏铁摆摆手,淡笑说道。
“道歉?”侯建国愣了一下,接着拍了拍脑袋,苦笑道:“我耽误了大家治病的时间,是该道歉,马上就去。”
当即,他立刻冲出病房,几分钟后才回来,恭敬道:“苏先生,我已经道过歉了,请问还需要我做什么?”
“哦,去准备一些质量好点的毫针。”苏铁忙回答道。
“毫针,做什么?”侯建国有些不解。
袁孝亭忍不住皱眉道:“什么脑子,苏先生这是答应帮你医治严老了。”
“真的?”侯建国顿时兴奋,无比激动的望向苏铁,着实有些不敢相信。
苏铁微微一笑,没有多言,算是默认了。
其实之前听侯建国说,是袁孝亭打来电话,请他去治病,他便没打算拒绝,之所以屡屡为难,就是有点看不惯对方那嚣张跋扈的态度,准备给对方一点惩罚。
现在目的达到,自然无需再多计较,
“建国,位置坐的越高,越要知道尊重人,今日小苏算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你可要牢记于心。”这时,袁孝亭忽然冷声道。
侯建国丝毫不敢质疑,只是连连点头,接着望向苏铁,恭敬道:“多谢苏先生教诲,同样的事,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犯。”
“教诲不敢当,算是一个小小的提醒吧。”苏铁摆手说道,接着望向袁孝亭,忙道:“袁老,外面那些病人,暂时交给你了,我跟侯院长去一趟?”
“放心,我会处理好,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袁孝亭轻轻拍着苏铁的肩膀,微笑说道。
一切安排妥当,苏铁这才拿起准备好的毫针,跟着侯建国,直奔兰溪苑……
下午四点半,临江市中医院皮肤科门诊前,依旧排着长长的队伍,而且不断有闻讯赶来的病人,甚至还有从金陵乃至附近几个市开车来的。
要不是有刘诗雨,周莹莹等几名女孩的帮忙,苏铁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