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丫头走远,慕轻晚觉得今夜也应该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刚想撤了,忽又听见幽幽的哭泣声。
一个丫头劝道,“夫人别哭了,你刚小产,身子正弱,好好养些日子,不久还会怀上的。”
哭声低了几分,像是丫头的劝慰起了作用。
过了片刻,哭泣声停止,只听女人问道,“王爷怎么处置的姓慕的小丫头?”
“听说关进地牢了,据说只要进去的人不脱层皮是出不来的,出来的也大多横着。”
女人没说话,呵呵笑了两声,笑声瘆人。
默了片刻,又听见女人幽幽地说,“昨日除了慕轻语,也没有别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橘子上动手脚的人会是谁?”
慕轻晚心头一震,果然事情有猫腻,点心根本没事儿,有问题的是橘子。
这时候,又听见噗通跪地的声音,丫头的声音里已经有了颤音,“夫人明鉴,我和小柳都是一心一意地伺候你,万不敢做出残害夫人之事。”
慕轻晚没在往下听,借着夜色的掩盖飞快地出了韩沚的院子。
事情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点心没毒,韩沚却硬要说成是吃了点心才小产的,橘子有毒,但不是吃了一两顿了,不知道是谁下的。
既然不知道是谁,先找个背锅的,除掉一个是一个。
之前听说有些美丽的女人就跟蘑菇一样,越好看毒性越大,总算亲眼见识到了。
不过,真正不想让韩沚肚子的孩子出生的会是谁?
府中女人不少,不乏嫉妒之人,每个女人都有嫌疑。比如秦诗诗,赵婉儿,还有那些个叫不上名字的。
慕轻晚心念一动,去了芳华苑,跟沚园不同,这里很安静,屋内漆黑一片,除了轻微的鼾声之外什么也听不见。
慕轻晚捏在墙角听了一会儿,依然没什么动静外,又去了赵婉儿的院子。
三更半夜的,这里倒是很热闹,赵婉儿还没睡,光溜着身子正在泡澡,浴桶冒着热气,里面还撒了一些玫瑰花瓣。
她一手执着只玻璃酒杯,一手搭在浴桶沿上,杯中盛满了白色的液体,正一口一口饮着。
嘴角带着愉悦的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是她?
慕轻晚正想着,耳边传来咯咯的笑声,还带了了些醉意,“哦,听说那女人流了好些血,这真是这些天以来最让人兴奋的事情了,怀上了又没了,还不如不怀,咯咯咯……”
“听说打过胎的女人那里就不好使了,我看她还怎么勾住王爷,哈哈哈,狐媚子脸我也有!”
笑声过后,又是一阵呼啦啦的水声,一个小丫头正往浴桶里蓄水。
赵婉儿伸着她那如藕一样白的胳膊,揉搓着自己雪白的胸部,笑得两只肉球乱颤。
看着都冷!大冬天的,深夜不睡觉泡澡,这女人的爱好当真是特别的好。
大抵是在青楼上工时留下的后遗症。
慕轻晚懒得再看,侧过脸听着。
赵婉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伺候的丫头说的,照旧是一阵咯咯的笑声打头场,“哎呦,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慕轻语这丫头干了我一直不敢干的事儿啊,在点心里下毒,她胆子可这不是不小呢!呵呵呵,甚合我意,甚合我意啊!只是可惜了,怎么只是小的没了呢!”
慕轻晚皱了皱眉,果真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在听下去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慕轻晚拢了拢斗篷,硕大的帽子把她的整张脸盖了个严严实实,她一个闪身出了赵婉儿的屋子,动作轻盈熟练,悄无声息。
逸风阁,萧衍懒散地坐在桌旁,听着影子的汇报,嘴唇微抿带着抹不易察觉的笑。
那女人果真去了地牢,还真是不听警告呢!
“都干了些什么?”
萧衍给自己倒了杯清水,抿了一口问。
“王妃打晕看守后,只在一间牢房门口张望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后来又分别去了韩夫人,秦夫人,和赵夫人的院子。”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