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人很得意吧?
怒火从心底起,一直烧到他心口。
心口疼的脸色一白,耳膜咚咚的响,眼前一花,人晕了。
…………
梁平再次醒来,他姐就在床前。
他婆娘也在。
“姐,我梦见娘了。她,她说好冷……”梁平一说话,嘴里一股血腥味。
不应该的,他身子骨强劲的很。
他才十七岁,今春刚娶了婆娘。
“嗯,娘一定叮嘱你要好好过日子,毕竟冬氏有了。”梁安紧紧的抓着弟弟的手。
她怕死了。
如果弟弟有三长两短,她在这世间的血脉亲人皆无了。
可此时的梁平浑身暖洋洋的,飘飘欲仙的。
仿佛从身上卸下了万吨重担。
“姐,我是不是很笨?”
“不,你勇敢又聪明,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阿弟,姐需要你,孩子也要爹!”
“姐,姐,姐……”
梁安懊悔的想自杀随弟弟而去。
她来真北是为见弟弟,和弟弟商议复仇的。早知如此,何必让他知道?
每年二人通信,梁平处处卖弄自己武力见长,壮如牛,谁知道竟死于错把仇人当恩人的真相下。
昨日弟弟吐血晕倒后,大夫就说他的身子早就掏空了。
想要养好要慢慢养,十几年能好。
流刑一路,没死在路上也会死在真北的恶劣天气。
而她的弟弟,她罪该万死!
而冬氏没有埋怨大姑姐,而是坐在堂前给男人烧纸,说着梁平的事儿。
“他人很好,成亲后病了两场,两次没吃药扛过来的。荣婆婆临走时给他留的补品,他变卖了,置办了一个家。对了,要去文家报丧吗?”
“去吧!”
“哎!”
文家来的人是文笔和文坛。
再往上一辈没有人了,往下也没了。
这二人连黄纸都买不起,用条子扎了一对鸡拎着来了。
身体都不太好,头枯黄,双眼无神,走路一瘸一拐的。
原来在冬天都冻掉过脚趾头。
二人来了,全了礼节就想离开。
梁安给二人银子,二人没收。
只问,什么时候可以回老家?
梁安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