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氏瞪了一眼小女儿,“不会说话就别说!”
陈映愉咬了咬嘴唇,二人脚步声近了。
小余氏嘀咕:“你说大公子在里面?”
丫鬟应声:“是。”
小余氏推开门,就见徐宿源出来。
徐宿源淡笑:“姨母。”
小余氏面上也端着笑:“宿源来看音琳了,那姜大夫虽然不会说话,医术还真不错。”
陈映愉悄悄翻了个白眼。
徐宿源:“我去前院找父亲商量事情,正巧经过这,就来看看她。”
小余氏当真了,“你现在特殊情况,以养伤为重。”
徐宿源点了点头,越过小余氏母女,迈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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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徐世禀与余氏一同回了荣恩堂。
徐世禀在书房处理公务,余氏心不在焉地在院里喝茶。
她脑中还在想徐音琳说的话,记忆里乖巧可爱的女儿怎会咒骂璟秧?
璟秧当年虽然蓄意勾引禹王攀龙附凤,差点导致禹王与徐音琳退婚,还有璟秧犯了糊涂策划竹林虐杀,可璟秧也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徐璟秧是她亲生女儿,怀胎十月生下的,再有不对,也只能她这个做亲娘的来说。
徐音琳的那番话,让余氏心里有点介意。
芥蒂的种子一旦种下,就难以消除。
余氏开始疑心,璟秧的死,当真如老爷所说的,与音琳毫无干系么?
余氏又开始犯起头痛来。
身旁的婆子问道:“夫人,可要进去歇息?昨日丫鬟刚换上了陈夫人做的药包枕头。”
从小余氏刚来徐府,就给余氏做这药包枕头,余氏睡了几晚过后,头痛便舒缓许多。
小余氏说是从夏州一个老中医那特意求来的方子。
余氏拧了拧眉,“去把秦嬷嬷叫来。”
这几年里,这是余氏第一次主动要见秦嬷嬷。
那婆子一怔愣,“夫人,秦嬷嬷已经被姜大夫带走了。”
余氏这才嗯声,被婆子扶进屋里歇息。
余氏躺在床上,果然头痛消了些,她这次做了个梦。
四年来,第一次梦见徐璟秧。
第一幕画面是在灯会上,小小的徐璟秧抱着花灯,照顾她的丫鬟说,自己的荷包掉了,要回去找找。
徐璟秧乖巧等在河边,等丫鬟姐姐回来接她。
明亮清澈的眼眸里印出灯会的热闹火光。
画面一转,这火光转眼就成了行宫里的熊熊大火。
徐璟秧绝望躺在地上,一身的血,大火迅燃遍她的全身。
余氏猛然睁开眼睛,剧烈的心跳声让她白了脸。
余氏叫来婆子,颤着声问:“今日是不是璟秧的忌日?”
这几年,余氏每每想起徐璟秧便会头痛,底下伺候的人从不敢主动提起已逝的四小姐。
那婆子咬了咬牙:“是四小姐的忌日。”
余氏绷直了的身体,骤然一松。
一直到夜里,余氏都在屋中一动不动。
直到徐世禀夜里回来,余氏问:“老爷,当年璟秧之死真的是西夏人所为?”
徐世禀眸光一闪:“自然。”
“可西夏人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杀她?她才刚生产完,为什么啊?”
徐世禀翻过身:“许是为了刺激镇国公府的人,西夏恨极了祁家人。”
徐世禀顿了顿,问:“你今夜提她做什么?”
余氏叹了口气:“今日是璟秧的忌日。”
这下,徐世禀没再说话。
夫妻俩一夜无话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