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筝的声音响起:“民妇乃户部侍郎石田府中长媳,姜云筝。方才从那刺客口中得出世子爷的身份,若有言语不当之处,还望世子爷见谅。”
祁昀慎看着不远处的妇人,目光审视一瞬,这才沉声道:“无碍。”
“民妇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世子爷能否应允?”
青影看了姜云筝一眼,就连马车里的紫竹也屏住呼吸。
姜云筝言语情真意切,“民妇与丫鬟在寒山寺被绑架,如今马车无法再驾驶,可否请世子爷顺便将我主仆二人送至车马驿站处,我二人坐在马车前便可。”
就在这时红玉下了马车朝姜云筝奔来,主仆俩相拥而哭。
红玉:“少夫人,到底生了什么啊?绑架我们的人是谁啊?”
姜云筝叹了口气:“咱们回府再说。”
气氛一时间安静下来,青影与紫竹不敢擅自做主,就在姜云筝以为祁昀慎要拒绝时,一道冷然的声音传来:
“上车。”
马车里,紫竹也松了口气,等到祁昀慎上车,便将干燥衣物递了上去,姜云筝瞥见里面盖着被子睡觉的小身影。
祁臻臻从小到大瞌睡极好,就算是祖母带她听戏,小家伙只要困起来不分地点地呼呼大睡。
姜云筝嘴角微弯,视线却在下一秒对上祁昀慎的眼,她神情微滞,朝祁昀慎礼貌点头。
姜云筝转身,抿直了嘴角。
青影留下来善后,姜云筝主仆与紫竹坐在马车外,紫竹递给姜云筝干燥布巾:“石少夫人擦一擦吧,刚才是生什么了?”
姜云筝苦笑:“或许就是绑匪求财吧。”
紫竹没应声,既然石少夫人这么说了,他们世子爷也不必多事再报官,无非就是在斩杀刺客时顺道杀了为非作歹的绑匪而已。
好在雨势变小,马车顶也能挡雨,很快抵达最近的客栈。
姜云筝主仆二人告谢下车。
紫竹戴着斗笠继续驾车。
马车里传来声音:“去查,她杀的绑匪是谁?”
紫竹:“是。”
短短两日,那夫人与小姐就见了两次,若是偶然,则相安无事,若是石府有意设计,那便不用留了。
客栈内人并不多,主仆俩开了房间洗漱,红玉又找老板娘买了两套衣服。
客栈马车还需打整,姜云筝站在门口观雨,不远处的施粥棚正在收摊,前来盛粥的难民脚滑不小心撞倒桌椅,连带着一旁插的旗幡也撞倒在地,大大的‘徐’字落入水坑中,又被侍卫快捡起。
“去去去,收摊了没有了。”
“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南边下大水村子都被淹了,一路要饭来京城的,这位大爷求求了。”
雨势渐停,一辆全乌木打制的马车逼近,帘布被掀开,露出一张妇人的面庞。
“这会雨停了,再回府拿些米出来熬制,力所能及做些善事,也是为我儿积福。”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客栈老板娘见姜云筝看的神,不禁开口道:“今年南方罕见大雨,冲垮黄河堤坝,下游不少村子都被淹了,徐丞相大把年纪前往南方治水,徐夫人又施粥祈福,徐家大公子外派岭南,徐丞相家里都是大善人啊。”
姜云筝勾起唇角,眼中却极冷:“有幸见过徐家三兄妹,皆是惊才绝艳,别有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