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鲤说着,脸蛋就皱了起来。常安还以为是打算责怪自己,但是却不曾想,顾鲤说道:
“但是这么凶的东西,常郎用了会不会损功德呀。”
“啊?”常安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因为常郎用的这些方法都好残忍的,我以后多去荐福寺给常郎上香,偿还些功德好不好?”顾鲤认真地看着常安。
常安笑了笑,轻轻抱着她,问道:“顾娘不是不信这些了吗?”
“但是我还想下辈子和常郎在一块儿。”顾鲤说着,就轻轻拉起了常安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两掌之中,生怕他跑了。
“我就想,常郎在外面做了那么可怕的事情,虽然是对坏人做的,但也是会损自己的功德。我想多给常郎烧香,不然,一个人在黄泉下走路,我怕”
常安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蛋,说道:“别胡思乱想啦,我们过好现在就行了,那些什么虚无缥缈的我们就不要考虑了。”
“那我应该想什么呀?”
“想想今天中午吃什么。”
“中午吃的,家里伙房已经安排好了呀。”
“那就想今天晚上吃什么?”
“我想吃火锅。”
“那就吃!”
七月最后一天,常安照例休沐在家,带着宝贝媳妇儿一起睡懒觉。但是还没睡够,就有人出现,来打扰两人的清梦。
“公子!公子!”
怀琴一大早就来敲门了,扰得常安直接醒了,而顾鲤也是很不舒服地“哼哼”了两声。常安轻轻安抚了还朦胧着的顾鲤,让她重新睡安稳了之后,才起身。
他打开门,打了个哈欠,问道:“怎么了?”
“公子,大理寺的胡寺卿来了。现在正带着人在外面等您呢。”
常安揉着眼睛,又问:“他过来做什么?那犯人招了?”
怀琴微微一怔,然后点头,说道:“胡少卿确实是让怀琴转告公子,说那人说实话了。”
常安点点头,说道:“让真儿去取水来,怀琴帮我转告胡老,我洗漱一下就去见他。”
“是,公子。”
而胡珪此时就坐在常安家的正堂里,手里拿着一杯茶,但是还没来得及喝,就看见常安走了进来。后者身着紫色素袍,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看样子是刚睡醒,连幞头都没有戴。
“常永和啊常永和,你是真狠啊,有伤天和!”胡珪直接指着常安骂。
“哎哎哎,”常安坐到了主位上,说道:“用的是我的法子,结果现在东西问出来了,反过来骂我狠。典型的卸磨杀驴。”
“那犯人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胡珪此时就说道,“给他滴了将近三天的糖水,他的伤口已经被虫子咬坏了。”
“话是昨天半夜交代的,人今天早上就烧了,而且怕水得很!连口解热的凉水都不喝。”
常安摆了摆手,很显然是早就知道会生这种事情,然后说道:“那现在,胡老应当不是专门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吧?”
胡珪看了常安几眼,叹了口气,道:“你做事真的就不考虑后果吗?”
“胡老你知道我的,我做事只考虑我家顾娘。”常安笑了笑。
胡珪当然知道常安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此时在心里已经痛骂权楚璧十八回了。他缓了缓心情,说道:“我已经把事情告知陛下了,我们这便出去大理寺,剩下的东西,在大理寺那边探。”
“可以,但是要带上一个人。”
“谁?不会是顾娘子吧?”
“当然不是,”常安摇了摇头,说道,“是另外一个人,我大概已经是知道,谁诬陷我的了。”
胡珪此时就来了兴趣,眯起眼睛,问道:“哦?说来听听。”
“李林甫。”
常安说道,胡珪此时就有些诧异,说道:“不愧是常小友,这都能猜出来?”
“废话少说吧,我们现在就出,我让下人去提人。”常安站了起来。
“提人?”
“绮阿姊琦阿妹!”
两姐妹快出现,然后常安就吩咐道:“你们去一个人,把那个家伙带出来,每天多喂他一张嘴,我都瞒不住顾娘了。”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