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千真万确,夏州城中的李遇将军,已经开始着手御敌了!”
皇帝手一抖,饭碗掉到了地上。
一转眼,嵬名安惠和李察哥两位重臣,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陛下,我们也是刚刚收到的消息。”
“前线不是很平静吗?什么时候打起来的?那边不是在闹叛乱吗?”
对于大量帝国的情报,李乾顺的印象还停留在去年。
“陛下,事态紧急,还是先安排前线的防务吧。”相国嵬名安惠提醒道。
“察哥,你来说,到底是什么情况?”皇帝捏捏眉心,稍微平静些许。
“敌人的动作很突然,现兵分两路,向我国土压来。兵力较厚的一路有四十万人,其目标应是夏州和横山;另一路有二十万人,其目标应是静塞军司。”李察哥面色阴沉,梁国大举来攻,确实是出乎所有西夏高层的意料。
李乾顺敲敲桌子:“六十万军队,好大的手笔!察哥,你统御全国兵马,该如何抵挡梁军的攻势?”
“按照贼酋卢俊义的布置,他是要同时取我夏、灵二州。臣以为,夏州城墙坚固,有十二万精兵,完全可以支撑一段时日,以待后援,现在麻烦的是静塞军司,那边只有三万人,而贼子岳飞手上有二十万,只怕坚持不了太久。”
“你的意思是……”
“让静塞军司的兵将撤到灵州,同任得敬合兵一处。再由臣率领一队兵马,渡过黄河,与敌周旋!”
李乾顺眉头紧皱,敌人在自家的院子里撒野行凶,非但不能反制,还要撤退。身为皇帝,他内心深处非常抵触李察哥的这一建议。
经过思考,皇帝头脑中理智的力量占据了上风,最终还是下达了撤退命令。
不同于财大气粗的大梁帝国,西夏全国就只有三百万人口,这两年紧急征兵,将军队数量干到了五十余万,这已经是国家力量的极限了。
在这种情况下,将士的性命是很宝贵的。
以静塞军司三万人对岳飞的二十万,无异于以卵击石,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退回来以后,和灵州的任得敬汇合,便是八万大军。
有了坚城为依托,以八万人防守二十万人,还是有机会的。
“察哥,我给你二十万大军,步骑各半,即刻渡过黄河,与敌周旋!”
“诺!”
“丞相,现在是非常时期,立即召集百官,收束百姓。府库中的兵器全都下去,告诉我党项臣民,要打仗了!”
“诺!”
一道道的军令,从兴庆府中至西夏各地,整个国家都被动员起来。
李乾顺交给李察哥的二十万大军,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大的机动兵力了。
如此布置,西夏在河东之地的总兵力,将达到四十万人。
拱卫都的兵力,为十万兵马,这也是国家最后的一支预备力量。
夜深人静,皇帝李乾顺睡不着觉,他登上宫墙,纵目远眺,看着自己治下的国都。
大部分的百姓都进入了梦乡,但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正在从皇宫中蔓延全城,很多府衙的官员,今天晚上是不能睡觉了。
灭国之战,不仅是对帝国军队的考验,更是对每一位国民的考验。
……
卢俊义率领麾下士卒,已经行军三日有余。
由于阵中那七八个大家伙的存在,整体的行军度非常缓慢,简直能用龟来形容。
不过卢俊义并不焦急,这场仗拼的是内功,该焦急的应该是西夏方面。
为了这场大战,整个国家已经足足准备了八年之久,最后的收尾要稳,决不能急于求成。
一路行来,倒是碰到了不少西夏党项人的村落。梁国的军队令行禁止,没有烧杀抢掠的行为出现,而是根据事先制定的战略操典,将西夏国民组织起来,转移至陕西境内,听候下一步的落。
在这一历史时期,人口是非常有价值的生产资料,为了尽快控制西夏,使之纳入帝国的管辖范围,对西夏国民的处置,大梁高层已经制定了相应的策略和实施计划。
“报!夏州附近并无埋伏!”
“报!西夏军正在渡河,总数二十余万!”
“报!后方辎重营遭遇小股敌军骑兵!”
一条条的军报,汇总到主帅卢俊义手中,卢员外根据军报,进行相应的调整,还时不时地与旁边的种老将军讨论一番。
经过七八年的配合,原来的大宋西军已经完全融入了梁国的军队序列。
皇帝王小飞也满足了当年对种师道的许诺,将其任命为全军副帅,使其参与属于自己的最后一战,也是最重要的一战。